他突然抬起了手,明明没有剑,手中的血色剑势缠绕凝结,却像是硬生生凝成了一把剑。
雁危行抬起剑。
而正在这时,年朝夕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雁危行怔愣看过去。
年朝夕却没有看他,只抬头看着天空,冷冷道:“算我一份,让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有多大能耐。”
雁危行愣了愣,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望着那双交叠的手,满心戾气无影无踪。
他缓缓道:“那……一起。”
两只手一起挥动长剑。
下一刻,血色的剑势缠绕着月光般的颜色,斩向了天空之中那双巨大的眼睛。
年朝夕耳边仿佛听到了嘶鸣声。
嘶鸣声响起的同时,她的身体再次下坠。
这一次雁危行紧紧地抱住了她。
在那无可抑制的失重感中,一幅幅陌生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了年朝夕的脑海之中。
她看到了年少的雁危行,他一身血色的躺在玄水河岸,身下是堆积成山的人族尸体,少年清醒过来,坐在尸山之上茫然四顾。
那是刚刚经历过屠城的雁危行,他作为俘虏被扔进了必死之地,他身下的那些尸体,其中有可能有他的亲人、有他的同伴。
而他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她看到了在满月之下受魔毒侵蚀,跌坐在寒潭之中默默忍受苦熬的雁危行,在他身旁,净妄的一声声经文徒劳无功。
她看到了他在自己死后孤身一人来到她的墓前枯坐几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