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但雁危行低下头,却看到年朝夕背在身后的小手冲他摆了摆。
雁危行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在让他别说话。
霎时间,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几乎要将雁危行淹没。
在那沈退口中,他的身份明摆着有问题,他的经历多半见不得光,可兮兮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探究他究竟是什么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维护他。
雁危行片刻间便明白了,她不想让沈退知道他失忆的事情!
雁危行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握了握她不住摆动的小手,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即又很快松开。
确实是在等雁危行回应的年朝夕:“……”
她浑身一僵。
那一触既分的触感自手上传来,她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于是默默地、默默地收回了手。
沈退看着她,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的动作。
但片刻之后,他突然轻笑一声,说:“既然那位道君不愿意开口,那便由我来说。”
他说着,视线落在了雁危行的身上,声音冷淡道:“这玄水河自古以来都是惨死魔修的埋尸之地,魔气浓重,魍魉层生,凶险异常,从来没谁能活着出去过。而在一百五十多年前,魔族现如今的魔尊以杀登位,就在这玄水河边,数百具魔修尸体被投入玄水河底,河水整整红了半个月。从那以后,那魔尊下令封禁赤水河,靠近者杀无赦。”
他目光锋锐地看着雁危行,咄咄逼人道:“我敢问这位道君,你口口声声曾来过这里,那你又是怎么来的,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沈退步步紧逼,分毫不让。
年朝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沈退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意指雁危行和魔族有关,更有甚至,可能和魔族那位新任魔尊有关。
她莫名觉得不能再让沈退这么问下去了,于是直接挡在了雁危行面前,冷声道:“沈退,我说过什么来着?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想从你嘴里知道,他这两百年里经历了什么也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