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弈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外面等你。”
“小慕、慕儿，你终于肯来看爷爷了……”
乔曜的身上插满了管子，氧气罩拿开，是为了方便说话，他的脸色一点生气也没有，那双眼睛里，全是愧疚。
乔慕慕的心口一次次的抽搐着，很是难受，“我……”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怎么样？”
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乔曜不行了，医生也说这是最后一面，他不过是在硬撑着等自己罢了。
深吸口气，乔慕慕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认真的看着老者，他的轮廓还是很像，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皮肤松松垮垮的，苍老的手颤抖着想要抬起来，乔慕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许久后，他的手准准的落在了乔慕慕的手背上。
乔慕慕想要挣扎开，可看到老者眼底的慈祥和疼爱，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翻滚着要冲出来，眼睛里的泪水也绷不住，彻底崩溃了。
“看见你好……爷爷……爷爷就放心了。”乔曜声音轻微的说着，“以后爷爷不在……你要好好的。”
“小慕儿……爷爷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你不要怪爷爷……爷爷很努力的在弥补了，可惜……可惜老天爷不给爷爷这个机会。”
“你一定要好好的。”
“遇到事情不要冲动，冷静一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有些冲动了。”
“做个幸福的孩子，好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乔慕慕心口越发抽搐。
“我、我原谅你了。”乔慕慕屏住呼吸，忍住泪水，一字一句道，生怕他听不见，她还凑到了他的耳畔，“爷爷，我原谅你了，你永远都是我的爷爷。”
这个在临死之际都还想着自己，希望自己过得好的老者，疼爱了她十几年，也愧疚了十几年，她不能真的和他断绝关系。
他的痛，或许没有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