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粗着嗓子,聂沉璧抬压了更低了。
仿佛是感觉到自己被注视了,正浅酌慢饮的顾九郎懒懒地抬起头来。
他高远澄澈的双眸定定地对上聂沉璧的头顶,露出一个笑容来。双手抱胸静静地朝着那个要将头缩到地上的聂沉璧望来,“过来伺酒吧。”
基本上,他这话一出,聂沉璧的心都要死亡了。
也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他知还是不知?
聂沉璧咽了咽口水,心中再次暗暗说道:聂沉璧啊聂沉璧,你现在可真出息了,被一个古代人整的服服帖帖。
这时,那侍从走到聂沉璧身旁,朗声道:“小二,郎君在唤你,为何迟疑?”
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的这双眼皮正在狂跳,她想干笑两声,低着头,慢慢地向前走去。
短短几十步路,她走得很慢,很慢,包厢内依然丝竹入耳,热闹非凡,似乎并未注意到聂沉璧的异样。
当她终于要走近时,顾玄舟微微转身,他半倚在塌上,懒洋洋地朝旁边看了看,依旧是风过琳琅的优雅之音:“再备一塌。”
屋内的侍从应声,紧挨着聂玄舟的位置放了一塌,那榻的位置离顾玄舟不过寸许,只要她为他置酒之时,只要她一个不小心,便会碰到顾玄舟的身上去!
聂沉璧的脸一红,红了白,白了红,她这是遭了什么孽啊!‘砰砰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急促了。
聂沉璧走得这么慢,可顾玄舟也不催他,他倚着榻,跷起那双大长腿,朝着聂沉璧看了一眼后,就这么欣赏起聂沉璧的每一个慢动作。
这一举动,也让宴会的郎君们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一双双的看向聂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