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这里黛玉宝钗湘云正在外间说话,忽见薛姨妈打发丫头来了,那丫头慌慌忙忙的进来,见了宝钗道:“太太打发我来叫姑娘快些回去,大爷出了事儿了!”宝钗听罢,便知不好,定是那不长进的哥哥干了什么事,便连忙向黛玉湘云做辞匆匆赶回去了。湘云看着宝钗急急走了,不禁叹道:“宝姐姐真可怜,摊上那么个不成器的哥哥。本来今晚还想着去她那儿睡的,看来也不成了。”黛玉因笑道:“今晚就跟我住潇湘馆吧。”湘云点点头道:“也只能去烦你了。”
二人因见贾母安歇下了,天也黑了,便往潇湘馆去。因黛玉走后,王夫人便把这里的丫鬟婆子都调走了,此时回去竟没个人点灯,屋子漆黑黑的一片,紫鹃因奇道:“这人都哪儿去了?”因又见一人举着灯走过来,却原来是看院子的老婆婆。紫鹃因问潇湘馆内为何没人,那老婆婆道:“自从林姑娘走了之后,太太就把奴才们都调走了,只吩咐奴才每天来看看院子打扫屋子。”紫鹃听罢不禁怒道:“可是打量我们姑娘从此不回来了么?这么急急的把人给弄走了,敢情这府里就这么缺人么!”轻灵湘云也在一旁附和着,黛玉因一笑,道:“罢了,争也无益,且让她去吧,我从此尽量少回来便罢了。”紫鹃道:“还回来作甚?咱们王府里哪一点不比这里好,姑娘在王府里千人宠万人爱的,偏到这里来倒要受气!”黛玉因无可奈何笑道:“罢了,不要说了,去把屋里灯点上罢。”
紫鹃轻灵方进屋点灯了,黛玉因看见廊檐上笼子里的鹦鹉不见了,忙问那看院子的婆子,婆子因道:“太太让给逮出来剥皮抽经了,说是吓着宝二爷了。”黛玉听罢叹口气,摆摆手让那婆子走了。湘云因道:“真真是太过分了,连个鸟也不放过!林姐姐你别伤心,赶明儿我送你一只。”说得黛玉笑了出来,又见屋里点上了灯,二人便进去了。
几人洗漱之后,轻灵紫鹃在外间歇息了,黛玉湘云在里间睡。湘云还在为刚才的事儿气不过,嘟嘟囔囔的生气,黛玉也不说话,只在心里暗想到,不是自己软弱,由着他们欺负,不过是想着老太君养了林妹妹这么些年,看着林妹妹的面上,待贾母死后,那时再新帐旧帐一块算罢!因二人又说些私房话,直到深夜方才睡去。
却说那贾宝玉一直呆呆地躺在床上,及王夫人走后,众丫鬟因见他不哭不闹,便也都懈怠了,自去打瞌睡去了,只留有袭人在一旁服侍。却说那宝玉本躺在床上好好儿的,哭一阵,笑一阵便也罢了,这会子却忽然见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又从身上掏出一个旧的绢帕子,看了帕子半天,忽又大哭起来。
那帕子正是那日他从潇湘馆拿走的,原来这宝玉经那和尚一点化,心性开了不少,也了然不少,他之所以又哭又笑皆是想起了那前尘往事,及至这时,方才想明白,知道绛珠泪将还完,恩也好,情也罢,都断了,自己何苦这样苦苦抓着不放,倒不如早日放了,寻那片自由天去!因叫袭人道:“把那蜡烛拿前来。”袭人刚见突然坐起来,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旧帕子发愣,不知他是何意,这会子见他说话了,且吐字清晰如常人,不由欣喜,便赶紧的把灯移了前来。只见宝玉将那绢帕放在火苗上燃烧,一会儿,帕子便烧着了,及火烧着了他的手,他也不动,只看着帕子直流泪。
袭人深知他的性子,也不敢管,只得由着他把帕子烧完方罢。及帕子烧完了,袭人便又扶他躺下,却看他仍然是一副呆呆地神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却说贾府这边大家都在休息安安静静的,而梨香苑这边却是人声鼎沸,正闹得不可开交。屋里面那夏金桂正哭的呼天抢地,薛姨妈并宝钗俱在一旁抹眼泪。只听那夏金桂大骂道:“你们养的好儿子,骗了我来,整日家不好好过日子,在外面吃酒打架,勾些不三不四的混账女人,这会子又弄出人命来了,被关了进去,让我年纪轻轻就守活寡,我真是前辈子做了孽,活该进了你们家,让你们如此对我!”
明天要考试,今天提前得去,走了,明天回来更,别忘了撒上你们的票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