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则为其计长远。”长平帝意味深长的点头,“你们真心疼爱蒹葭,更不能心软。”
虽然纪新雪和虞珩刚被长平帝和清河郡王世子说教几句,两人便因‘爱子则为其计长远’发生争执,再度开始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战争,完全忽略两人的存在。但他们仍旧为此陷入难以言喻的沉默。
该如何对蒹葭解释,暂时摆脱弟弟们的代价,是两个充满未知性的伴读。
看到小姑娘得知长平帝不反对过继时灿烂的笑容,纪新雪和虞珩更加难以开口。
罢了,先让小姑娘高兴几个月。
长平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
在既没有大朝会,也不是小朝会,极为普通的日子。长平帝毫无预兆的下旨,将皇三女宝鼎公主的长女纪月卿,过继给皇五女安武公主。
令钦天监与宗人府择日更改玉碟。
简单明了的旨意在朝臣之间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有人想去凤翔宫外跪鉴,求长平帝收回成命。
过继并非大事。
除非过继子嗣的人,原本没有孩子,也不该有孩子。
多年来,长平帝对纪新雪的信重,对纪新雪和虞珩的纵容,已经令敏锐的朝臣察觉,他有在不逼纪新雪娶妻生子的情况下,仍旧选纪新雪为皇位继承人的意思。
证据有纪新雪和虞珩手中越来越重的权势、十二皇子入太学前,太学的授课夫子由六部九寺的官员,变成国子监的博士、多年来对纪新雪和虞珩的无妻无妾无子生活不闻不问......
朝臣们不是没想过劝谏长平帝以‘人品’为重,选继承人。
然而纪新雪给得太多,他们张不开口。
从北长城外的市场,到海上商路,再到已经彻底归顺的陇右道叛臣和被打服的吐谷浑、西域三十六国。
哪怕纪新雪和虞珩只是从手指缝中露出些粉末,令他们有幸沾染,所得的利益,也能远远胜过他们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国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