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变化与专门为祁柏轩赶车的仆人无关,哪怕闹得再凶,他也只是担心六郎哪日因为胡闹有个好歹,国公和国公夫人会迁怒伺候的六郎的仆人。
真正令他心惊胆战的是六郎对仆从的狠心。
明明不许六郎饮酒的人是国公,六郎却频频严惩不给他酒的仆人。
若是国公阻拦,六郎就放过那个仆人,转而惩罚仆人的父母、妻儿......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数十人被杖责到只剩半口气被拖回家,其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没保住命。
虽然国公和国公夫人为保住六郎的名声,不仅命府医为这些人开药诊治,还赏赐大笔银子,放他们去庄子或铺子。
但谁也不知道,下个被六郎责罚的倒霉蛋能不能保住命,会不会像最开始试图以国公和国公夫人的名头阻止六郎的仆人那般,被六郎握着匕首捅进胸膛。
驾车的仆人无声打了个哆嗦,明知道流云巷中是六郎在江南时养的舞姬,说不定会勾引六郎再用虎狼之药,也不敢再说任何劝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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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觑着祁柏轩的脸色,低声道,“奴、奴这就将马车赶去流云巷。”
祁柏轩发出的轻笑,本想从荷包中随便拿些什么赏给听话的仆人,手指却突然止不住的颤抖,无法捏住系紧荷包口的细绳。
他索性将整个荷包都从腰间拽下来,扔给仆人,“走!”
随着马车开始以平稳的速度前行,祁柏轩顺势倒下,完全不在意不受控制的颤抖已经从手指蔓延到全身。
半梦半醒之间,祁柏轩眼前似乎再次出现十指相握的手。
即使处于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双手的主人脸上也没有半分不自然。
不知不觉间皱紧的眉心,忽然舒展。
祁氏费尽心机谋求的小郡王,不仅容貌与纪氏皇族一般无二,几乎没有祁氏的模样,性格也像足了母亲。
哈哈,可笑!
纪新雪目送刻着祁氏族徽的马车离开,忽然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的问道,“他这是要去哪?”
英国公府在西城,马车怎么往南边去,祁柏轩不是要立刻回英国公府询问英国公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