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中熊立鹤群的绿竹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入学堂,匆匆检查过纪新雪已经收拾好学具后,将一式两份的成绩单拿在手中,又像风似的刮出学堂,去追纪新雪。
心情糟糕的张思仪第二个对姜院长行礼,垂头丧气的离开。
余下的人见状,后知后觉的产生他们今日下学时间格外早的真实感,却没人能为难得早放学露出笑脸,连每日都要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争个先后的白氏姐妹和路氏姐妹都前所未有的安静,沉重的步伐没比垂头丧气的张思仪轻松多少。
姜院长想知道虞珩为何突然发怒,奈何官轻人微,在众人明显不想多说的情况下,只能勉强按捺住心焦,等学生们离开后再去问书童。
因为没有书童愿意放弃留在虞珩身边的机会,已经上学大半天的祁株还是独自一人行走在国子监。
他神思不属的走到国子监大门,看都不看迎上
来的车夫,径直钻进英国公府专门为他准备的马车中。
车夫察觉到祁株的状态不对,掀开帘子追问正缩在马车角落的祁株,“九郎君怎么了?可是被......受了委屈?”
祁株早就熟知要怎么回答这类的问题,才能从老夫人那里得到‘补偿’,脑海中却是纪新雪的身影。
姜院长在学堂外怪叫时,众人都第一时间冲到门口查看情况,只有念着纪新雪与张思仪说完话后该轮到他的祁株和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纪新雪落在最后面。
纪新雪只对祁株说了一句话。
“你可以放过小郡王也放过自己。”
祁株抿紧嘴唇,将已经到嘴边的诸多话语都咽了下去,闷声道,“无事,回府。”
车夫面露犹豫,不得不在祁株的怒容下硬着头皮开口,“可是您的仆从没随您出来,他们......”
“不管他们,立刻回府!”心情正糟糕的祁株一脚踹在马车架上,“服侍主子不尽心的贱婢,还要我等他们?”
从未见祁株如此发怒的车夫立刻放下车帘,按照祁株的吩咐驱使马车回府。
李娘子听闻祁株在下学前回府,声称身体不舒服径直回了住处,立刻放下女儿去找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