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喻知道那里没放什么好东西,但是没吭声。因为整个朝堂的大势已经定了,刘元帝的身子骨冰冻三尺,哪里会是一日之寒。他觉得姜皇后喂给他的是救命丹丸,那就是能救命的东西,没人至喙。
因为他是君主,因为掌生杀大权,所以即便他此时的思想也愚昧的如曾经信奉过罗盘儿的那些村民一样,依旧没人敢张口提醒他。
没有人会在一件既定的事情上去玩命,朝堂上的那些老油条们不会,连喻更不会。
一场应卯,依旧是几个固定的老臣在那里歌功颂德,其神色表情,都像是很认真的在闹着玩儿,那根本就是在哄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刁钻病人,反正就是专拣好的说,得过且过,大家安生。
刘元帝说:“连喻,荆州织造的案子交给你去审吧,至于闹事的几个书生,株连九族。”
连喻如过往一样应的痛快,只接过圣旨之时皱着眉头道了一句。
“您不是最近要去祭祀,沾这么重的血腥不太好吧”
刘元帝想了想,病恹恹的歪在龙椅上。
“那就发配关外吧,但是姚世宁的人头得砍了,抄家的事儿也一并办了吧。”
右相张思中站在底下抽着嘴角,张了大半天的嘴,愣是没敢对刘元帝说。
“连喻每次抄家都往自己兜里划拉银子,抄剩下的还买零食,实际上报的根本剩不下多少。”
偏生这话他又不好说,因为已经说过一次了,还让户部重新彻查了好几次的账目,愣是没发现一丝纰漏。
张思中也是在那个时候不敢再找连家的毛病的。抄家这种事儿,那是刑部和户部一起督办的,连家平日从来不露锋芒,更没见过在朝中跟谁走的近过。那时候那么彻头彻尾的盘查,竟是半分疏漏也没有。
张思中深知,这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因此,即便每次都眼红连喻抄家,他也是没得一点办法。
下了朝之后,张思中走在连喻的左侧,礼部尚书顾树言在右侧,但是明显没有张思中沉得住气,一面吭哧了一声嗓子里的浓痰,一面不咸不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