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熠快急疯了，拼命拍打着窗户：“九爷，九爷你没事吧？！”
车内。
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乔苍缓慢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胸口。
那里晕开一大摊血水，渗透黑色的衬衣，爬上他苍白的皮肤，宛若罂粟花绽开在雪地里，还有猩红浓稠的血滴，顺着他指尖一滴一滴坠落。
他菲薄的唇被血染成妖冶的红，淡漠如雾的笑意仍然停留在嘴边。
在这一刻，乔苍美得惊人，仿佛荼蘼开到最后，即将凋零那一瞬，绽开了全部的颓然艳色。
宁展颜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她就那样呆滞在原地，握着枪的手沾上乔苍的血，原来他的血也是有温度的……
乔苍仍旧定定地看着她，他甚至若无其事地冲她淡淡笑了一下，带着纵容的意味。
“哭什么？”
他抬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可手举起来，掌心都是猩红的血，会弄脏她……于是，又落了回去。
这一回，却没能再抬起来……
宁展颜看着乔苍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眸，慢慢合上。
他仍然坐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哪怕半身是血，却依然没有一丝狼狈，散发出惊艳绝伦颓然美感，只是生机一点一点剥离……
‘咔哒——’
车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