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亭笑了一声,锋锐凌厉的眉尾挑起,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荣贵君说笑了,陛下的身体便是国之根本。若是臣连陛下的身体都照顾不好,又如何去处理政事?
这几日,荣贵君日日守在陛下身边委实辛苦,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若是陛下的身体调理好了,荣贵君再病倒,岂不是让陛下病愈后又要担忧贵君的身体?”
贺兰亭将荣郁说的话,变了个说法再抛给他,堵得荣郁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公公一直在另一边候着,将摄政王和荣贵君的明枪暗斗全部收入眼底。
见荣贵君作为陛下名正言顺的夫,却被摄政王逼到如此境地,不断在心里轻轻叹息。
谁占上风,只取决于帝王之爱。
陛下更宠爱谁,谁便更有底气。
若放在以前,一万个摄政王,都换不来陛下眼中的荣贵君一笑。
可现在,摄政王才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便没有入后宫,没有名分,也能让陛下名正言顺的夫给他挪开位置。
无非就是摄政王受陛下宠爱,而荣贵君早就失了宠,全无底气。
任你是什么身份,帝王之爱,才是最大的倚仗。
贺兰亭欲将人扫地出门的态度丝毫没有收敛,为了不让荣贵君过于失面子,秦公公也上前劝了劝,以担忧贵君身体为由,才将荣郁给劝动。
出了寝殿,荣郁再三嘱托秦公公多加照看陛下后,这才回玉兰殿休息。
看着就心烦刺眼的人一走,贺兰亭那种针锋相对的心气儿也消散了许多。
视线落在紫芙的脸上,又随之落在她白皙的颈子那里。
先前那处被他割开的伤口,如今已经全部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的印子。
裹挟着温热的指腹,轻轻抚在那处淡粉色的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