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垂下眼睑,鸦黑睫毛纤长而浓密,落下来时,遮住了眸中所有的孤独和落寞。
他好想她。
只是她现在,连他的梦都不进来了。
她在怪他。
她不想见他了。
她不想再见他了。
那双如蝶翼般的纤长眼睫上,很快就被细小水珠洇湿,黏粘在一起。
陆止聿紧紧握着手里的钢笔,死死抿着唇才没让自己崩溃。
他现在还把她送的钢笔弄坏了,她肯定更不愿意理他了。
他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止聿觉得心脏那块就像是裂开了一条缝,疼得他不得不用双手撑着头,第一次难过到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寂静无边的黑夜里,男人坐在偌大空荡的客厅里,终于因为恐慌不安和害怕而崩溃到泄露了些心底最深的伤心。
不知道在楼下大厅待了多久,陆止聿再站起身的时候,腿一软,险些摔倒下来。
手掌心及时向前撑了一下,才让他站稳了身子。
熟练地拿起那盏兔子灯和钢笔,慢慢一步步走上楼。
这次,他没有再回紫芙原先的房间,而是走向他和紫芙一起共同生活了一年半的卧室。
用钥匙打开门,开了灯,里面还像他离开时那样,所有东西还是原样,只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