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乐然那一向很浅的眸底看到了一种近乎炽热的关切。
他眼角颤了一下,神情很快恢复如常,平静道:没事,刚才想案子呢,没注意到你进来了。
乐然直起身子,哦,徐队他们刚才已经去现场了,我们也要去吗?
这案子由徐河长负责,一中队的警员与技侦部门的法医、痕检员已经赶往现场。
沈寻抬起眼皮望向乐然,却没有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
这令他更加不安在街上认不出章勇可以理解,但章勇两字就在眼前,乐然竟然仍旧没有反应。
这非常不合常理。
章勇强暴了乐然的母亲,毁了乐然的家庭,乐然明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却能在得知这人被枪杀后无动于衷。
沈寻手心渗出一层薄汗,情感告诉他乐然只是记不得章勇了,理智却语气冰凉地说没有人会忘记强暴生母的罪人。
如果乐然此时表现得惊讶、开心、愤怒,他都会安心不少。但乐然偏偏毫无反应,就像章勇和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或者说极力装得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沈寻指尖有些发麻,喉咙干涩得厉害,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竟然险些被呛住。
乐然一惊,连忙绕过来拍他的背,声音听着似乎很紧张,沈队,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他咳了两声,想起刚才的问题,只好道:徐河长去了就行了,我们暂时不去。
不去啊?乐然语气透着些微失望,我还想去看看现场呢,第一次遇到枪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