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岬嘿嘿笑了两声,脸微微朝上仰着,不知正看着哪里,吕寒见我高分通过美院的专业考试,就成天跟着我,求我教他画画。
你教了吗?乐然问。
当然!田岬情绪高昂大抵失败者在追忆往昔光辉岁月时都是这番回光返早的模样。
乐然嗯了一声,继续。
他只会画动漫小人儿,比例感和色感非常糟糕,我训过他几次,手把手地教,到我高考的时候,他才有很小一点进步。
等等,我打断一下。乐然抬起手,手把手地教是什么意思?你捉着他的手画吗?
田岬一愣,嘴角尴尬地抽了一下,目光往下一撇,不耐烦道:那就是个比方。
哦。乐然点头,我知道了。
沈寻一直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时突然冷冷地笑了一下。
但田岬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根本没有留意到,接着说:那年秋天,我北上求学,吕寒跟我说他也要考到北京来,我当时没忍心打击他,还送了他一本当时卖得很贵的画册。
乐然翻了翻资料,2年后,吕寒确实没有考到北京来,他甚至根本没有念大学。
因为他考不上!田岬说着往桌上一拍,就他那个水平,能像我一样考进中央美院?
乐然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好像根本没有报考任何一所美院,他的学历档案显示,他在高二上学期结束后,就退学了。
田岬脸色沉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噢对,因为他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了。
乐然不置可否,将话题推向下一个阶段,你毕业于知名美院,他高中都没能念完,你们是一直有联系,还是后来因为什么契机再次联系上?
这回,田岬思索了约5分钟,神色十分凝重,毕业后我没有留在北京,而是四处游历,寻找创作的灵感,9年前来到这里,签了一家设计公司,打算安顿下来。没想到吕寒也在这里。
你在哪里见到他?大街上?
不田岬眼珠左右转了转,我,我们公司有外包项目,就是将不重要的稿件外包给个人画师。有次他来送稿子时,我刚好去茶水间,就,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