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果凶手确实是他女儿,那这女儿也太太狠得下心了。
怎么说?
榔头第一次砸下去时,江旭应该就没反抗能力了,凶手后来还追加了八到九下,导致右颅完全粉碎。
这还不算什么。邱羽指了指地板上的血迹,就目前的线索看,她就是在这儿将她妈大卸八块,我们之前找到的人体组织极有可能是分尸时遗落在地面上的。
乐然胃里一阵翻涌,干呕出声。
沈寻似乎这才注意到他,眼神略深地看了看他,招手道:过来。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三层口罩蒙在脸上仍挡不住浓郁的恶臭,又因干呕而觉得羞愧,谨慎地朝沈寻走去,低声道:不好意思。
拿着,自己涂在人中和太阳穴上,在楼下等我。沈寻将一个圆圆的小扁盒放在他手上,顺手扯掉他的口罩,见他惨白着一张脸,声音温和下来,别听白小越瞎掰,这味儿你戴十层口罩都挡不住,还影响呼吸。我马上就下来,你在楼下的花坛上先坐坐。
小扁盒是金属材质,贴在掌心凉飕飕的。乐然一边下阶梯一边扭开闻,薄荷与陈酒的味道钻入鼻腔,竟轻而易举驱散掉弥漫在周身的恶心感。
他抠出一小团,试探着抹在人中上,站在阳光下微微扬起脖子,深呼吸一口,胃里的浊气逐渐淡去,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三月的春光下,有小雪一般的梨花瓣在微风中飞舞。
陆续有警员从楼上下来,围观的居民在警戒线外指指点点,他坐在花坛边摆弄着小扁盒,不知警服上已经飘落了片片花瓣。
直到沈寻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