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落在地的人不少,而且车厢内部还有层层叠叠扭曲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他们都在奋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或是爬进旁边的树林。
但不知道是因为摔伤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好像就是站不起来,双腿双脚毫无力气,所有的挣扎看着其实更像是毛毛虫的蠕动。
打开的车厢铁门因为突然停车的巨大惯性摆动不止,门轴“嘎吱嘎吱”,盖过了司机骂骂咧咧的说话声。
他似乎在打电话,可是钱溢和魏芣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们压低身子在树后的草丛里疾行,快速靠近,然后躲在月光照不见的暗处。
车厢内外蠕动的人们气息微弱,低弱却已经是用尽全力的呻/吟构不起什么规模。
司机打完电话,走过来,抬起一只手撑在门边上,止不住的冷笑:“跑?跑得走吗你们!”
这一声雄浑有力的大吼直接把所有的挣扎和呻/吟全都盖了过去,路两旁的树林里惊起一片飞鸟,而刚刚的话语似乎还在树林中反复回荡。
他抬手去摸车厢门外的铁栓。
“断了?!去他大爷的什么破车!”
他大骂着,冲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一脚踹翻最靠近脚边的人,而那人竟然连痛苦的惨叫都是软趴趴的。
“这司机是干什么的?”魏芣问。
“不知道,但看着不像是干好事的。”钱溢答。
司机泄完愤,看着满地白费功夫的“虫子”也不着急,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包盒子已经被捏扁的烟,抽出最后一根叼在嘴里,把烟盒随手扔进路边草丛,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呼……”他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忽然把手边的半扇车厢门“哐啷”重重关上。
“啊!”几声惨叫在车厢里响起。
门和车厢底部的夹缝里,几条胳膊无力的垂荡,导致门没法儿关上。
司机一手夹着烟,一手把这半扇门打开一半,然后再次“哐啷”一关。
“唔!”这次的叫声比上次弱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