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帽子,把帽顶的洞撕扯得更大,套进脖子当成了围脖,然后继续翻找有用的东西。
一圈翻找下来,收获的东西不多。一双麻布手套、一双筷子、一个勺子,还有从干硬的拖把上拆下来的木柄,便再无其他。
女孩儿的声音移动到走廊尽头就戛然而止,几分钟的寂静之后,她沉重的脚步声才再度响起,缓慢又笃定地往回走来。
槐岳听见她平稳有节奏的脚步声,隐隐觉得,女孩儿已经找到了自己。
她全副武装,一手持木棍,一手抓住一根筷子,肩上挂着断臂,眼神死死地盯向门口。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杂物间门口。
槐岳想过,杂物间很小,门也窄得不显眼,说不定女孩儿就略过了这间房直接往楼下找去了,但是这样美好的想法显然没有成真。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举起木柄,朝向门口。
下一秒,“砰!”,木门炸裂开来。
槐岳在漫天碎片中冲向门口,一棍子砸过去!
“砰”,一声闷响,女孩儿放声怒号,一掌抡圆直唿过来。
槐岳无处躲闪,硬接下了这一掌,胳膊几乎要被拍断。她整个人被掀倒,重重砸到墙边的纸壳堆上。
来不及反应,女孩儿的脸就已经凑到了她面前。
断裂的木尺深深插进眼眶,暗红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被剜去皮肉的脸颊,隐约可以看见红肉下森白的骨骼。
女孩儿狠狠抓住槐岳的手腕,低沉的吼声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好像在说:看,我终于抓住你了……
槐岳看着那张血肉模煳得几乎不能再叫做脸的东西,慢慢、慢慢靠近过来,在她眼里放大又放大。血腥味、肉腥味,一齐窜进鼻腔,浓烈得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