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女姓姚,闺名水衣,家住天津塘沽。打其不懂事起,已死了爹爹,也从不知自己的娘亲是谁,唯有一个大自己二十来岁的哥哥姚颀。十几年来,水衣只晓得大哥常年在外,甚少回家。听他讲自己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可怎么看其也不像那些满身铜臭的商贾。
有时候,水衣会幻想哥哥其实是个身藏不露的大英雄,大豪杰。手提利刃,浪荡天涯,快意恩仇,那可有多么的酣畅刺激?然她其实也知,这些只不过是一个很少离家超过十里地的少女心中童话而已。所谓“长兄如父”,哥哥对她的要求甚高。在家之时,不但逼着没有坐性的水衣读书学画,还亲自教她习武强身。每次不读完书、不练完功就不许吃饭睡觉。此刻的姚颀,在水衣眼里,就像一块冰,不通人情,不尽情理。
然在其他时候,哥哥却总会如慈母般地关怀爱护她。她曾好几次看到大哥在父亲那快无字的灵位前默默流泪。有时,姚水衣会忍不住冲上去问,他们的父母到底是谁。但每次姚颀话到了嘴边,都又强自忍住,悲上眉梢,抱着妹妹失声痛哭。水衣依偎在大哥的怀中,觉得异常的温暖——大哥何尝不就是我的父母?既然他不愿说,又何必惹他伤心?
现在,黑衣人问起原委,姚水衣便把自己如何与下人打闹,以至于打破了父亲遗留的古花瓶,而与大发雷霆的哥哥吵了一架,赌气离家出走,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这儿的事说了一遍。黑衣人自思,或许是那些贼人贪恋她的美貌,才没立即痛下杀手。姚水衣后悔自己如此任性,一想到大哥与远在京津的家,才收住的眼泪,又要流出。那黑衣人听了,也是欷嘘不已。姚水衣正欲问他来历,却见那山东大汉已自楼上下来。
“他如何了?”两人不约而同问道。
“哦,那位公子的脸色好多了,如今唯全身微烫而已。俺给他把过脉,脉象平和,已无大碍。”
“没想到兄台还懂医术。”
“俺,俺是名大夫。”
大夫?!黑衣人与水衣诧异地瞪眼直望向他。本以为似他这般的山东大汉,不是镖师,便是教头,怎么也难与印象中慈眉善目、短小精干的大夫形象挂上钩儿。大汉见两人以如此神情盯着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俺们白家世代行医悬壶,方才给那位公子吃的是俺家祖传的‘返生丹’。哦……对了,在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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