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冷笑,“可我的亲孙子却招了你这么个祸害回家,把裴家弄得鸡犬不宁。”
这话,简直就是把刀,直戳戳的扎在乔可依的心口,把她五脏六腑都扎得鲜血淋漓。
她站在老太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先丧子,再丧孙,满头银发,眉头灰白,却依然一脸精明,外柔肉刚的老人,心头莫明悲哀。
“说得再好听,景天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抵不过你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算计。奶奶,我不知道身为裴家老祖宗的你在担忧什么,又想得到或者守护什么?你看重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景天在时,我姓乔,他不在了,我更不会姓裴。你与其时时刻刻担忧我会坏你事,不如直接点,你现在就把我赶出裴家,我也就借坡下驴,马上收拾东西滚蛋?”
如果不是自己没办法离开裴家,她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跟一个已经半截入了土的自私老太婆在这里费口舌。
行动上像野兽,实际上是禽兽的裴斯承,以及时时色厉内茬老太太,还有一看到她就阴阳怪气的卢婷玉,乔可依光想想这一家子,就觉得累。
心累。
老太太被乔可依这翻话气得布满唇纹满布的嘴角都在颤抖。
她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呼哧呼哧的发出粗重的声音,好像一个不慎,就要两眼一翻,直接背过气去,看得乔可依一颗小心脏都噗通噗通的提了起来。
缓了好几秒,老太太才指着门口喝道:“好……好得很!那你就给我滚出裴家,立即,马上!!!”
乔可依见她缓过气来,松了口气,赖皮一笑,“好啊。”
人却站着没动。
老太太杀气腾腾的瞪着她,“还不滚!”
乔可依看着她,“奶奶,你让我滚,总得说说怎么滚吧,别我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二叔给拎回来了,那不是白折腾了么?”
顿了顿,她状似震惊的又说:“别告诉我你忘了我根本离不开裴家,或者说逃不出手眼通天的二叔的手掌心这件事了?”
她一无所有,没钱没势,还背负着杀人的罪名。
如果就这么跑了,裴斯承把她抓回来撕了的心都会有吧?
乔可依不说,老太太还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