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定是伤心难过极了,所以一直以来就总是瞒着她,不想叫她知道。
因着宽了上衣解了绷带,赤丨裸的肩膀和胸膛上一片温热湿痕,全是她的眼泪。
他侧脸蹭着她鬓发,轻细又道:“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要是再哭,我就要不好了。”
姜寐哭着问:“侯爷哪里不好了?”
他道:“心里不好。”
她极力收敛心绪,也是过了好久才终于渐渐地收敛下来,她抽噎着,从他怀里出来,双眼红肿,哑声道:“我给侯爷换药。”
他身上她方才靠过的地方都是湿的,那泪痕直淌到了他腰间,没入他腰间堆簇着的衣衫里。
姜寐顾不上羞怯,她只是觉得好难过,这么多的伤痕,像是生生割在她心上一般。看着他身上的湿痕,她又捏着袖角去帮他擦擦。
楼千吟拭她眼角,心疼地抚了抚她唇上咬出来的痕迹,见得她眼眶里又涌上湿光。
姜寐深吸几口气,将心绪都往下咽,伸手去拿盆里的巾子,吸了水拧干,道:“侯爷转过身去。”
楼千吟只好背过身去,低声道:“你不要再哭,哭得我心乱。”
姜寐见得他背上光景,不由哽了哽喉,嘴上应道:“我不哭了。”
只是他看不见,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极其温柔小心地用巾子擦拭他背上的伤痕周边,将血污和药渍都擦拭干净,再重新给他上药。
等上好了药,薄薄缠了一圈绷带,楼千吟将衣衫穿好,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姜寐又去给他拿汤药。
敖雨辛和楼千古已经知道她听说了楼千吟一直瞒着她的事了,见她出来,她双眼红肿得厉害,不由有些担心。
楼千古道:“姐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