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慌张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只见孔贤将手中茶杯慢慢放下,一脸自信地冷笑道:“高苑自古以来就是礼乐之地,何人胆敢在这造次杀伐,便是蔑视儒道礼法。”
“大齐自建朝以来,便是以礼乐儒法立国,若是高铭敢在老夫的礼法之乡大动干戈,那他就相当于赤裸裸地蔑视国之根本,枉为帝室后裔,必遭天下仕子唾弃!”
孔贤的一番慨然言辞,让众人不安的情绪缓和不少。
但一旁的武安国,还是心存疑虑地拱手问道:“可是太守大人,这八千齐兵,又该当如何退之?”
“哼......”
孔贤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诸君请放心,不日,老夫会亲自去两军阵前,定然当着天下仕子之面,教化这皇族纨绔。让他师出无名,自惭形秽,必叫他军心丧尽,只得灰溜溜地退回冀州!”
话音落下,孔贤那深陷的眼眶中,满是志在必得。
以他孔圣之后的身份和天下儒尊的地位。
孔贤深信,只要他一句话,便能瞬间动摇天下文人对高铭的看法。
孰黑孰白,仿佛不过只是他一念之间罢了...
夜过亥时。
寒天不仁,北风如刃。
高苑城二十里外的平地上。
一座座齐军营寨就在那瑟瑟冷风中拔地而起。
中军大帐内,高铭一袭戎装,正看着斥候呈上来的一道道各地军文。
因为除了要专注于青州战场之外,也需要分出精力,时刻提防着南边徐州曹氏和北边幽州司马氏的一举一动。
此时,只见房玄龄一袭披肩,在刺骨寒风中掀帐入内。
“军师,这么晚还不休息吗?”高铭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房玄龄那被冻得通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