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顿时雷霆大怒,轰的一声,一拳直接砸裂了身前的案台。
他恼火于田丰居然敢当众大放厥词,将自己与一个孺子相比较。
郭威怒目圆睁地走到田丰面前,字若千钧地怒斥道:“田元皓,你若是再敢危言耸听乱我军心,休怪本公不念多年主臣之情!”
斥罢,郭威愤然地一甩衣袍,鹰眉环扫在场武将。
郭威随即厉声喝令道:“本公岂会怕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孺子!传令下去,三日后列阵于淮水西岸。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还能耍什么把戏!”
三日后,陶管郡以东三百里。
漫天阴云,杀气森然。
那枯黄纷飞的落叶,伴随这瑟瑟冷风飘荡在半空,然后被无情地卷入淮水激流之中碾为碎末。
但这里指的淮水并非淮河,而是黄河的一条支流。
放眼望去,淮水西岸。
数万郭军集结在此,一面面“郭”字暗红大旗,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半空之中猎猎飞舞。
森森的铁甲与无数的枪戟林立,一座座军阵形成一道道无法逾越的铜墙铁壁,在淮水旁伫立。
这万军之前,郭威一袭兽头铠甲,勒马而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淮水东岸的那一座军阵。
此时淮水东岸正排列着一座军阵,人数约莫一千上下。
风过淮水,一面面金色“高”字的战旗,如一道道金色的波涛不断翻滚。
那战旗之下,正傲然而立一个黄袍玄甲的提刀少年,此人正是高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