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不着急的。”
魏三娘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想起自己这儿子也是个实心眼的东西,六年来的书信简短,可末了总会叮嘱她时长去瞧瞧张氏,唯恐她在地下寂寞。魏三娘便知道,时间丝毫没有淡化,反而随着漠北的风沙,将这道思念的鸿沟,划的更深了。
因而李泾之的这句话,她一天都提不起好精神来,忙忙叨叨一天后,临要躺下,才突然想起白天的事。便推了推他的背,立马听到了浓重的鼻音。
她心中藏不住事,便开门见山:“我瞧见的那个人是谁?怎么从前没见过啊,还有,最近都在忙什么,天天也瞧不见人了。”
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就在魏三娘以为他睡着的时候,突然,他开口了。
“是从前的旧部,往后若是见了他,就当没没瞧见吧,不必理会。”
旧部?
魏三娘有些吃惊:“怎么从未听说过在吕梁还有旧部?”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看情况,今儿不把情况说明白,她是不打算放自己睡觉了。
李泾之转过身,躺平了之后,双手垫在脑袋下面,这才舒服了些。
“是从前在大同军营里的部下,那罗延兵乱后,便被调去了青州。而后在先皇登基时立功被赏了个常平伯,封地就在吕梁西边。今日来的人,便是他派遣来的。”
回想这几日,他便有些心头沉重。
朝中如今已经是一派的乌烟瘴气,小皇帝尽管已经初现明君风采,然而毕竟年幼,手中没有实权。早些年太后还跟查哈分庭抗争,平分秋色。可这几年,随着查哈统一了北狄部落,权势越来越大,甚至还公然在朝堂之上下皇上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