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水柱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响,魏三娘咽了唾沫,偷偷的瞧了他一眼。
岁月是如此厚待这个男人,容颜丝毫未变,若唯一的变化,便是杀场上的经历褪去了眉宇间的书生气,带了一丝淡淡的威严。
垂眉淡眼,叫人瞧不清息怒。
他抬起手,吃了一残茶。
苦的心都跟着发涩。
“那。”
见他开,魏三娘吓了一跳,连忙端正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默念阿弥陀佛。
李泾之抬起头,望着她,一脸真诚:“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好好的把馆子经营下去,给大郎个媳妇,等着张氏把孙子生下来,再给三郎攒老婆本,还有妹的嫁妆。孩子们都忙活完了,她再带孙子。
含饴弄孙,膝下环绕,这是她两世的梦想。
实话实后,李泾之皱眉:“从前我不知晓,孩子们这样倒也无所谓。只是如今我既然知道,便不能让他们再放任自流下去。”
这话魏三娘可不爱听了。
“什么放任自流?这几个孩子不知道多优秀呢,庄子上谁不羡慕咱家。”看她一脸骄傲的不服气样儿,李泾之淡淡一笑,摩挲着手中的水杯:“大郎因为个女人弄的沾染牢狱之灾,二郎则去赌博,连累家人。三郎目前看没什么大碍,不过一辈子在个药铺里,能有什么出息。
至于妹”
一提起女儿,眼底便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唯独女儿的性格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