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睡的都是大通铺,一个铺上十来个壮汉,大多都不洗澡,三伏天里这臭汗和脚酸味混在一处,在这个憋闷的屋子里,发酵出让人恶心的味道。
李二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旁边人大声道:“这天贼他娘的热,大家既是都睡不着,不如一人来个笑话如何?”
起先还算正常,可到第三个人开始,不知怎的,就偏向了带色的一面,等到他身边人时,更是不堪入耳。
“我从前收粪时,寻常人家一担给两个铜板,可若是在山寺外,便要给四个铜板,你道为何?”
众人什么的都有,一时间讨论纷纷。连李二郎都被提起了好奇,竖着耳朵偷听。
那人倒是先笑了起来,旋即道:“因为和尚的夯实!”
话,爆出了雷鸣般的笑声,一直到护院过来警告,众人才安歇下来。
等着都安静了,李二郎忍不住声偷问:“缘何这和尚的就夯实呢?”
那人摸着脑,嘿嘿一笑:“我看你这位哥,家中定是娶了娘子吧。”
这跟娶娘子有什么干系,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便是了。”他深深的望了李二郎一眼,意味深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不知是他想多了还是怎的,总觉得,借着月光,发现他的目光不大对劲儿。
睡到半夜,李二郎忽然坐了起来。
明明是三伏天,可他却浑身冒着冷汗,伸手摸了摸后面,发现并无异样。这才重新躺下,并且将背贴着墙。
几乎每一天都会有离开的,包括那个让他半夜做了噩梦的,到最后三天下来,只剩下四个人了。
掌事很满意,给他们分配了工作,李二郎没当上跑堂,被分配到后院去做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