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过于热闹喧嚣的轿外相比,轿内安静地出奇。
他今日言语甚少,倒是叫她有些意外。
目光从轿窗处返回医书上,感觉到他就在身侧,那日在望江楼下楼梯时与他相望的一幕无端地闯进了脑海里。
再看书时,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马车悠悠前行,不多时便出了城。
她再次将头往窗外看去,只见郊外风光大好。
一些一闪而过的景色,似是有些熟悉,但细一回想,却又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来过。
沿途经过的村庄,总归有些类似,房屋低矮,院门亦低矮,农夫们各自持着农具,或在田间劳作,或是路途行走,间或有孩童在田间奔跑,自由自在。
他们的喊声格外地热闹。
轿内却出奇的安静。
她现在方才想起,自自己进了轿中后,他似乎一句话也未与自己说过。连客套话都没有。
这样倒也更好,对他的警惕之心,如此方才能慢慢地消失。
本来,她还担心他万一再旧事重提,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低头继续看手上厚厚的医书,这次倒真的看进去了。
不知何时,她感觉到身旁亦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于是稍往那边看了一眼,倒未看他,只是用目光的余光看到了,他似乎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在她的认知里,他与书本是完全格格不入的两种事物。
如此过了半天,到了吃饭时间,吃饭时刻,她宁愿坐在离他最远的桌子边,他倒也不并特意离她近些,而是与他的几个小厮坐在一起,交谈着关于此行的目的地,以及下一步该从何处走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