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庆幸之际,突然听得陆世康这么一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知他这话是讥讽还是?
夸一个女子白皙必是实话,夸一个男子白皙就难说了。
但看他面孔,竟是看不出一丁点讥讽的神色。
还是他早已习会了不动声色地讽刺于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青枝淡然答道。
“你若是个女子,必是倾国倾城。”
陆世康这话听着又是一本正经,话语不疾也不慢,青枝猜不透他是否看出了什么。
“可惜我是男子,做不到倾国倾城了。”她淡然回道。
“是啊,可惜,你是男子。”陆世康道。“确是做不到倾国倾城了。”
这......可是在取笑自己?
青枝心下恼怒,但却只能不动声色说道:“和你可有干系?”
“并无干系。”他淡然回道。
青枝觉得,今日自己遇上了一个最难琢磨的人。
一个说话听不出真实想法的人,是最恐怖的。
有些人讽刺人面带讥屑,一眼便知。有些人同情一个人面含慈悲,亦是一眼便知。有些人识破他人的真实身份,亦是有迹可寻。
但从他这儿,你却听不出他是在讥讽你,还是在同情你,还是已经猜出了你的真实身份。
两人说话间,钱六已经写好了方子。
方子上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