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家,虽也已簪缨几代,与施家却还是差着一截的。
想与施家这样权势滔天,柳家现下能指望的不是自家女儿能有个皇子。
而是从龙之功。
况且,柳雁也好,新进来的这四人也罢,能顺利诞下个皇子的机会原也不多了。
又几个月过去,皇帝在深秋时得了场病。初时只是失眠、多梦,太医只道是因秋燥,开了方来调养。
这一调养便是数月,直连秋日都过去了,严冬也收至尾端,皇帝的情形仍不见好,反倒时常心悸起来,偶尔会冷不丁地渗出冷汗。
好在除此之外,倒也不见别的异样。
这般的情形维持了足有三载,朝臣们初时都紧张,后来也就渐渐适应了。
只是后宫之中,嫔妃们都能分明地觉出皇帝翻牌子的时候越发少了。
于是足足三年里,后宫也只又添了一个公主。
再翻过年关,四皇子予曜就算满了六岁。
按照宫中的规矩,孩子们都可以歇过上元节再去读书,予曜也疯了几日。到了初六,顾清霜却是刚起床就听到予显在外面喝骂:“站住!你往哪儿去,疯什么疯!小兔崽子我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这个骂法儿,一听就是在骂弟弟。
接着又听到静曦的咯咯笑音,予曜显然心情不爽,沉沉地凶她:“笑什么笑!”
“四哥哥听三哥哥的嘛。”静曦从檐下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小曦陪哥哥写字!”
听到这句话,予曜脸就红了。他知道自己是嫡子,又比静曦年长一岁,竟然还被她这样哄,他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