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清霜欠身。
她也正是嗅到了这层意思,所以皇后刚开口,她就替皇后先说了一番,多多少少卖皇后个好。
柳雁则说:“臣妾倒不明白,何人这样针对姐姐?搁在从前,南宫敏与姐姐水火不容是为着皇上,如今……”她拧眉想了一想,“六宫该都知道争不过姐姐才是,唯有一个盈兰还能与姐姐一较高下。可她又不像这样有势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顾清霜微凝神,目光向远处飘去,“这么大的局,我也害怕。将从前的桩桩件件一一想过,还是没有结果。”
她甚至提笔列了个单子,最后一一数下来,却是的罪过的人都没有这样大的权势,有几分权势的她都没得罪过。
奇了怪了。
如此小坐了约莫两刻工夫,几人便各自回了。顾清霜只留了柳雁,请托了一些事情。而后着阿诗亲自送了送她,等阿诗回来,她已将旁的宫人摒开,坐在榻桌边按着太阳穴,问阿诗:“卫禀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但不太说话。”阿诗低着头,“我去看他,他也不理我。”
“且由着他自己静静吧。”顾清霜沉吟道。回想起卫禀险被杖毙时的神情,又想了想,说,“小禄子惯与他交好,让小禄子亲自照料他。倘有什么不对之处,及时过来回我。”
“诺。”阿诗一福,就退出去交待了小禄子。过了三五日的工夫,小禄子便到顾清霜跟前回了话,跟顾清霜说:“卫禀精神倒还好,昨晚退了烧,胃口也好了些。只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今日一大清早便让臣帮他收拾东西——这些年来攒的俸禄、得的赏,都要臣一一清点明白。臣问他什么缘故,他也不说,臣说要来回娘娘,他也不肯,只说不必惊扰。眼下臣是借着提膳的工夫出来的。”
顾清霜无声一喟:“本宫去看看。”
说罢她就起身,出了思雅殿,去了殿后宫人们的住处。卫禀与阿诗这样得脸的宫人俱是有一方自己的小院的,身边还能有三两个宫人专门照料他们的起居。于是顾清霜一迈过门槛便见两个正在院中扫地的小宦官跪下来见礼,她抬了抬手,脚下没停,径直进屋。
与此同时,禁军镇抚使齐青也正走进栖凤宫的大门。
皇后端坐主位,面前仍是挡了块纱屏,齐青见过礼,屏风后面声音柔和动听:“大人坐。上茶。”
“谢娘娘。”齐青去侧旁落了座,屏风后头四平八稳地又问:“大人这时候求见,是查着什么了?”
齐青颔首:“丹红散的瘾,有解。很有些娼妓赎身后都戒了瘾,只是……过程难熬些,要用的药中也有两味药材算是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