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萧致伸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声音愈发和软,“不会,不会。朕会为你查个明白。”
皇后则在旁边抿着茶打量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宠冠六宫的柔淑容私下与皇帝相处时是什么样子,从前她只当是柔淑容这张脸合了皇帝的心意,现在看来,当宠妃果真是要有几分本事。
这样哭得梨花带雨,又还能在梨花带雨里将道理掰得明白的工夫,她就不会。
要不人家能斗倒南宫敏呢。
皇后一时看得饶有兴味,看了不多时,余光中扫见人头攒动,侧眸一瞧,差出去的御前宫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袁江领头进了殿,朝皇帝一揖,与此同时,押回来的四个宦官都被按着跪下去。事出突然本就让人心慌,又被直接押来面圣,几人都死死低着头,没一个敢吭声。
皇后的目光落在卫禀面上:“卫禀,到底怎么回事?柔淑容可是受了惊了,你知道什么,可该如实说个明白。”
卫禀面色微白,抬眸看看皇后,又看看被皇帝紧搂在怀的顾清霜,怔了一怔,沉默地重新低下头去。
顾清霜从皇帝怀中挣出几分,盯着卫禀,眼眶还红着,情绪克制不住地激动:“卫禀,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又或得罪了什么人?快说清楚!”
卫禀肩头轻轻一栗,却仍低着头,并不回话。
袁江看得沉了脸色,上前一步,一耳光抽下去:“猪油蒙了心了你?圣驾跟前还敢欺瞒?究竟什么事,快说!”
他喝问声落,殿中又安寂了两息,忽闻一声哽咽,竟是卫禀压抑地落了泪。
顾清霜直看得怔忪,卫禀忽而膝行几步上前,连连叩首:“皇上、淑容娘娘,臣……臣什么都说,求娘娘……求娘娘救救阿诗吧!”
这句话一出,殿中几人顿时神色更异。
皇帝眉心微跳,未言。
顾清霜泪珠滞住,满目不解:“阿诗怎么了?”
阿诗本人就立在几步开外,听言更是困惑:“与我何干?”
而与卫禀一并被押进来的那三人都显而易见地神色一阴,目光如刀子般凌凌剐向卫禀后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