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人看了一眼一脸愁苦的拓跋烈夫，道：“你这头狡猾的老狼，背地里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怎么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了呢？”
拓跋烈夫咬着烟袋，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老狼一向光明磊落，说一不二，凭什么说我狡猾？狡猾的是狈好不好。”
杨立人笑道：“狼狈为，狼狈为。狼和狈都是一伙的，不用分那么清楚。再说，你这头老狼，都老成精了，论起狡猾来，三个狈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你。”
拓跋烈夫咬着烟袋，道：“不行，狼是狼，狈是狈，不能混为一谈。狼是凶猛的战士，狈是诈的败类。你说我狡猾，比三个狈加起来还厉害，分明是在侮辱我！”
杨立人道：“侮辱个啊！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老狼了，那来的侮辱？”
拓跋烈夫强辩道：“狼在我心里是非常神圣的！说我狡猾，拿我和狈比，就是在侮辱我。你得给我补偿。”
早就见惯老狼胡搅蛮缠的杨立人笑了，道：“你个老东西，转着圈占便宜。你想要补偿，是吧？”
拓跋烈夫非常直白地点点头。
“那你想要什么？”
拓跋烈夫想都没想，道：“粮食。”
杨立人停住了擦拭动作，望着拓跋烈夫不说话。
拓跋烈夫有些难为地躲开了杨立人的目光，道：“这些年新生的小狼崽子有点多，粮食不够吃的。”
杨立人叹了口气，道：“老狼，不久前，胡明辉曾对我们，说过一个假设。他认为大荒中心区域，有一片适宜生存的区域。由于那里的资源有限，里面的动物一多，生态就会崩溃，的这些生物向外迁徙。”
“大荒的外围充满了致命辐和魔鬼的低语，那些迁徙的动物，一旦进入这些区域，便会变成只知道捕食，攻击边活物的行尸走。”
“大批生物外迁后，大荒中心区域的生态很快恢复，留下的幼兽便会继续繁衍，然后数量激增，引发生态崩溃。”
“就这样生态不断崩溃、修复，那些动物不断外迁，直到充满整个大荒外围。然后，那些变异的动物就会冲向栅栏防线，形成兽潮。”
“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一块土地能养活多少生灵是有数的。生灵一旦超过了土地的承载，就会引发大乱。”
“这次，你说粮食不够吃了，我能想办法给你从楚国弄一些。不过，楚国的粮食也并不宽裕。即便是不卖给你们，也有些人吃不饱。卖给了你们粮食，饿肚子的老百姓会更多。”
“而且，这些粮食只能用来救一时之急，没办法解决根本问题。这次给了你们粮食，这些粮食吃完了之后呢？还有，明年怎么办？后年呢？难道，年年都需要从楚国购买粮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