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据说值好几万金币,赶得上县城首富的家产了。这辆车,是省里奖励给县老爷,否则以他的薪资根本买不起。
除了县老爷和专职的司机,其他人碰到不能碰。他作为一族的“人头”,也只配在两米左右的近距离上看两眼。
但那辆车与眼前的这辆车一比,简直就是垃圾。
车停下来。前面的车门打开,快步下来两个,身穿蓝白相间的棋盘纹道袍,头戴道冠,身后背着一柄长剑的年轻道士。
他们分别走向后面两侧的车门,拉开门侍立在旁。
这边车门里,先下来一个,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少年,穿着黑色道袍,头上梳着两个发髻,手里抱着一个,两侧带提手的大楠木箱。
另一扇车门里,下来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色道袍,头上的发髻上,插着一根乌木簪子,手里拄着一根,拇指粗细一人多高,青翠欲滴的竹杖,竹杖顶端,还留着几根细枝,上面缀着十几片碧绿的竹叶。
中年道人扫视一眼四周的环境,点点头道:“这里风景不错,适合饮茶。”
说罢,一手撩袍,一手拄杖,迈着四方步来到路边一块大青石上,斜倚着坐下。
两名蓝白棋盘格道袍的青年,跟着中年道人来到大石旁,侍立在侧。
黑袍道童托着箱子,跟着来到大石旁,放下箱子,取出一只沉甸甸地银桶,一只黑铁提梁壶,一个黄花梨树根做的茶海,上面摆着一套紫砂的茶具。
每一件茶具上都泛着幽光,明显是使用多年的老物件。
黑袍童子盖上箱子,将茶海放在箱子上,然后拧开银桶的盖子,将水倒入提梁壶。他左手提着提梁壶,右手默运原力,掌心冒出一团火焰,然后将右手放在壶下,以原力火焰烧水。
这时,后面的车也相继停下来。前四辆都一模一样,只有最后两辆是卡车,车厢覆盖着绿色的篷布,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第二辆车下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披着黑色大氅,披散着蜷曲黄色长发,面目如同雄狮般的男人,露在外面的手腕、手背上,也生着半寸多长,又浓又密的棕黄色汗毛。
第三辆车下来的,是一个穿着一件灰袍,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稀疏,脸上皱纹层层叠叠,脚上趿着草鞋,脖子上挂着一串,黑漆漆的念珠,手里拄着一根,乌油油的、非金、非木法杖的苦行僧。
第四辆车上下来的,是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身材高挑,脖子颀长,容貌秀美,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米黄色风衣,束着盈盈一握的纤腰,尽显知性之美的女人。
老何的堂叔愣了,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呀?
后面车上下来的三个人,直接走向中年道人。
雄狮一样的男人,嗓音低沉浑厚地问道,“竹道人,怎么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