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现在,宁汐都不敢去细想。
江季珩一次次无法预料的出现,在她和宁斯华倔强对峙不服输的过去里,真的还是成了照亮她生命的唯一光芒。
她不敢去猜江季珩是不是来看她。
可那一刻,走出店门,江季珩就站在路灯未能照亮的街角暗处,晦暗不明的光影都切割不到他凌厉锋芒的棱角。
陡然间,就像是被遗忘在了那个潮湿阴暗的角落。
无尽的落寞和死寂包裹住他。
宁汐的情绪终于在酒精的疯狂发酵中被压垮了。
她佯装是风吹的,转身刹那却还是失控般地眼泪淌下,顾青逾吓到了,想扶她,却被她机敏躲开。
凉风席卷的夜下,街道上人影稀廖。
女孩穿着那条单薄却被江季珩不是一次夸好看的淡色长裙,手腕上好几道打结系着那条锁扣坏掉的项链,走入迷茫夜景。
她看似坚强在走,满脸却已被滚烫的泪水铺满,连凉风都吹不散的苦涩,她一遍遍地,不知疲倦地念叨着。
“不能,不能碰。”
顾青逾还莫名其妙,“碰什么?宁汐,你真喝醉了,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宁汐任由长发遮去侧面的视线,“你别碰我。”
“......”
宁汐的思绪已经飘散,风声缱绻,似乎出现了幻觉,带来了独属于江季珩的热息。
像是只说给旁人听,又像是只说给江季珩听,宁汐抿了抿唇,眼睫微颤,终于张唇时,声息却快要低不可闻。
“不能,不能碰......”越来越轻,低入尘埃,她说,“他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