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可能不想。
这是宁汐就快脱口而出的答案。
但话到嘴边,她因太过凑近他而嗅到除却酒味之外,似有若无的一抹绵密玫瑰女香。十有九分,风月场的味道。
不言而喻的答案,宁汐揪住的心跳忽地滞顿了下。
紧接着凉却的穿堂风过耳,带去了炙烫起的热意。
她垂下眼,清浅眸色的黯淡,疏淡地笑了笑,低声说:“是你说的,过去这么多年了,想与不想,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漫长无垠的夜,秋意浓浓。
被风撂倒的瓷器淋漓破碎地散在地面,狼藉,残败。
过近的距离,宁汐能看清江季珩的眼,深邃无尽,幽幽凌厉。
她心头有紧张,不过更多的庆幸,是还有机会能看见他。
但江季珩并没有这种庆幸。
刚刚那句话不断徘徊,他原有的不动声色都因这句话瓦解纷飞,气息微紊后,凉薄的笑多一分都吝啬。
他松手放开她,起身便是走近到窗边,关窗之后随手开了一楼客厅的灯。
“时间晚了,你该睡了。”
再没多一句破戒,两人理所当然回到原先的冷淡,无一例外。
宁汐转身便回了房间,比起加速上楼,更像是从他怀里出来之后的落荒而逃。
药还放在床头,没吃。
倾听着门外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宁汐盯着那瓶吃了好久快要空瓶的药,身子倏然往后一倒,背脊撞在床上,放空看向空白的天花板,上面若隐若现的,还有一条海蓝萃白鱼尾。
大概是当初贴墙纸时,挑选出来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