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后来才知,这一天并没到头呢。因为,一个钟点之后,他父亲打来一只电话,使得史洛安太太几天前毫无收获的来访产生了下文,就象种下的树,不期而然地鲜花盛开,果实累累。
“有情况了,”警官在电话中轻松地说道,“事情真怪,我想你必定乐意听的。”
埃勒里并不来劲儿:“我失望的次数太多啦——”
“唔,在我看来,这个新的情况,并不会改变对史洛安的结论。”老头子不耐烦起来了,“喂喂——你对这个情况到底要不要听呀?”
“听听吧。怎么回事?”
埃勒里听见他父亲打喷嚏,咳嗽,清了清嗓子——这是他感到不耐烦的表面。
“你还是到办公室来一趟吧。说来话长呢。”
埃勒里对于到市中心区去,并不十分起劲。他从心底里厌恶地下铁路,并且有点儿头疼,百无聊赖。再加上到达之后,他父亲正同一位副警官有事商谈,他不得不在外面干等了三刻钟。当埃勒里懒洋洋走进老头子办公室的时候,正是一肚子没好气。
“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呀?”
警官把一张椅子踢到他跟前:“歇歇你的腿吧。我得到了一个内幕。你那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苏伊查,今天下午到这儿来拜访过我。”
“我的朋友?纳奇欧·苏伊查。怎么样?”
“他告诉我,在史洛安自杀的那天晚上,他曾经到卡吉士收藏品总库去过。”
顿时来劲了。埃勒里一跃而起:“不!”
“别着急,”警官大喝一声,“没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苏伊查似乎是打算给卡吉士美术陈列馆的展品写说明书——他说,这是件既费时又费力的事,所以他认为必须争取时间,想在那天晚上动手干。”
“就是史洛安自杀的那个晚上吗?”
“是的,你且听着,好不好,少爷?他到了那儿,用随身带着的钥匙开门进去,径直上楼,走进那间长长的陈列总室——”
“用随身带的钥匙开门进去。怎么行呢?当时不是装置着报警电铃吗?”
“没有装置着。这表明当时房子里面还有人呢——通常是,最后一人离去时,把报警器装置好,并且接通防卫局。这时,他上了楼,见史洛安写字间内有灯亮。他正打算向史洛安请示有关说明书的某些问题——他知道史洛安大概仍在工作呢。所以他就进去了,当然,也就发现了史洛安的尸体,就跟咱们后来所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