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奈和哈斯壮一离开,房门关上之后,佩珀开口说出下面这番话的时候,埃勒里的耳朵立刻又竖了起了:“在我看来,检察官,他杀了人却能逍遥法外。”
辛普森心平气和地说:“佩珀,凭你那样的足智多谋,你倒说说看咱们能把他怎么办呢?”
“咦,他逃跑过,不是吗?”
“这话一点不错!但你难道能使陪审团相信,一个人仅因为他逃跑了所以就是犯过罪的吗?”
“事情正是如此。”佩珀坚持己见。
“全是扯淡,”警官打断了他们,“佩珀,你应该明白,咱们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先把他控制住。只要这小伙子一有什么可疑的行迹,我们就会发现的……托马斯,你心里在想什么?看样子,你也想要讲些什么?”
确是这样。维利巡官一会儿面向这人,一会儿面朝那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因为插不上口。现在他大喘了一口气,说道:“我让这两个人等在外面呢!”
“就是在巴尼·席克的私酒店里跟格林肖吵架的那个婆娘,还有她的丈夫。”
“什么!”警官呼拉一下立得笔直,“好消息呀,托马斯。你怎么找到她的呢?”
“从格林肖的档案中找出线索,”维利用低沉的声调说道,“她名叫莉莉·摩里逊——原先跟着格林肖鬼混。格林肖坐牢后,她就嫁了人。”
“去把巴尼·席克找来。”
“也让他在外面等着呢。”
“你真行,全带进来吧。”
维利咯登咯登走了出去,警官在转椅里一坐,朝后一靠,满怀着希望。一会儿的功夫,巡官回来了,带着那位红光满面的私酒店老板,警官示意此人莫作声,维利立刻又从另一扇门走了出去。维利很快又带进了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迟迟疑疑地走进来。这女的,货真价实是个北欧神话中的迷人妖精——高头大马,金黄秀发,彪悍泼辣。男的刚好跟她匹配——花白头发,身材魁梧,四十来岁,鼻子象爱尔兰人,乌黑眼珠射出凶光。
维利说:“这是杰绥密·奥德尔先生和太太,警官。”
警官指指椅子,他们僵僵地坐了下来。老头子开始翻动办公桌上的文件——纯粹是一种显示气派的机械动作。他们确也受到了影响,目光不再对这办公室东张西望了,集中注意老头子的骨瘦如柴的双手。
“唔,奥德尔太太,”警官开口了,“请别害怕;无非是例行手续罢了。你认识亚尔培·格林肖吗?”
彼此目光交接到了一起,她马上转望别处:“怎么——你是指那个被发现憋死在棺材里的人吗?”她问道。她那嗓音,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喉咙口卡着。埃勒里觉得自己的喉咙也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