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意味着——”埃勒里立即接口。
“我刚才所讲的,都不意味着什么,”法医助理回答说,“至于要严格确定死亡时间,虽然青灰色肯定表明至少已腐烂三天了,但是也有可能是在六天之前。不对尸体进行解剖,我是无法确定的。要知道,我所议论的种种现象,都是微不足道的。死后僵直的消失,意味着死亡已超过了一天到一天半的时间,也有可能是两天。第二次松软是第三阶段——这是指正常情况而言,刚死的时候,你所看到的是初次松软状态——这时一切全都松弛了。接着,开始僵直。当僵直消失之后,进入第二次松软——肌肉又回到了松弛状态。”
“对呀,但那并不——”警官开始说话。
“当然喽,”富乐司德医生说,“还有别的藏书网情况呢。举例来讲,腹部呈现成形的绿色‘斑点’——这是腐烂的最初现象之一——并且明显地被气体所膨胀。”
“这有助于确定时间,这是不错的,”卜劳迪医生说道,“然而还必须用心考虑别的因素。如果尸体在入棺之前是放在一个比较通风的干燥地方的话,它腐烂得就不会象一般情况那样快。至少也得三天,绝对如此,就象我刚才所说。”
“好吧,好吧,”警官不耐烦地说,“你给他开膛破肚深入研究一下吧,医生,请你尽可能准确地告诉咱们,他死了有多久。”
“那么,”佩珀突然说,“卡吉士的尸体怎么办呢?那一个难道就没有问题了吗?我的意思是说,卡吉士之死,其中有没有蹊跷呢?”
警官望着佩珀,于是猛地一拍小腿,嚷了起来:“妙极了,佩珀!真是高见哪……富乐司德医生,卡吉士死的时候,你是他的临床医生,是不是?”
“那么,是你开的死亡证明吧。”
“一点不错,先生。”
“他的死有什么古怪现象吗?”
富乐司德医生把脸一沉:“亲爱的先生,”他冷冷地说,“难道你认为,如果不是千真万确的话,我会正式地判断他是心脏病致死的吗?”
“并发症呢?”卜劳迪医生大声道。
“死的时候没有并发症。然而卡吉士这些年来一直病得很厉害;他得了一种恶性的代偿性异常肥大症至少已有十二年了——由于僧帽瓣缺陷而造成心脏扩大。接着,屋漏偏逢急雨,大约三年前,他胃溃疡大发作。受到心脏的牵制,不能开刀,于是我采取了静脉治疗。但是又碰上了出血,这就导致了他双目失明。”
“这样一种病情发展,是常见的吗?”埃勒里好奇地问。
卜劳迪医生说:“我们那些吹牛夸张的医学文献上是不大提到这种情况的,奎因。它是不常见的,不过胃溃疡或者胃癌引起的出血之后,总是会发生这种情况的。为什么会如此,谁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论如何,”富乐司德医生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我请来的眼科专家,和我自己,都指望失明只是暂时现象。有时候这类失明会自然痊愈的,就象疾病之来同样的神秘莫测。但是呢,病情一直不变,卡吉士再也没有重见过光明。”
“这一切都很值得注意,我能肯定这样讲,”警官说,“然而我们更为关心的是,有没有可能卡吉士不是由于心脏病而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