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走向书桌,抓起了电话听筒,拨了号:“喂!我是奎因呀……你听着,弗雷,老在刑事法院大厦转游的那个希腊文翻译叫什么名字?……什么?屈加拉?屈-加-拉?……好。马上找到他,把他派到第五十四东街十一号来。叫他找我好了。”
他砰的一声把听筒摔回书桌上;“你们所有这些人,请都在这儿等着我,”_网他说了之后,招手叫埃勒里和佩珀过来,又对维利巡官点头示意,然后跨到门口。呆米象个好奇的孩子,睁大了两眼,望着这三个人的身形。
他们登上了铺着地毯的楼梯后,佩珀示意向右拐弯。他指了指离楼梯口不远的那间房门,于是警官就上前敲敲门。里面有个女人的满带哭音的咯咯地声:“外面是谁呀?”
“你是西姆丝太太吗?我是奎因警官。我能进来一会儿吗?”
“谁?谁?哦,是呀!等一等,先生,等一等!”他们听见一阵唧唧嘎嘎的床响,瑟瑟之声配上了健壮女性的呼气声,然后是一所微弱的呻吟,“进来吧,先生。进来吧。”
警官叹口气,开了房门,三个人一进房间就觉得自己好象是见了鬼。西姆丝太太胀鼓鼓的肩上搭着一条旧围巾。披头散发,一堆灰白——头上黏满了一股股硬结了的发辫,稍微有一点象那“自由女神像”的头顶。脸上又胀又红,上面有斑斑泪迹。她正在老式的摇椅里转动身子;松弛的胸脯大起大伏,颤动不已。一双发肿的大脚塞在旧式的毯制拖鞋里。
脚下躺着一只古色古香的波斯猫——显然就是那只不怕闯祸的“兔仔”。
三个人庄严地走了进来,西姆丝太太睁大了吃惊的牛眼望着他们,埃勒里看见这副眼睛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西姆丝太太,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警官亲切地问。
“哦,真可怕呀,先生,真可怕呀。”西姆丝太太把椅子转动地更快了,“先生,客厅里那个吓人的僵尸是谁呀?他——狰狞恐怖得使我毛骨悚然!”
“噢,那么你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个人吗?”
“我?”她尖叫了起来,“老天在上哪!我?上帝的妈呀,没见过!”
“行啦,行啦,”警官赶紧说道,“这样吧,西姆丝太太,你还想得起上星期五的夜里吗?”
她用湿漉漉的手帕捂住鼻子,眼睛里流露出比较清醒的神情:“上星期五夜里吗?那前一夜——卡吉士先生死的前一夜吗?想得起的,先生。”
“那好极了,西姆丝太太,好极了。我了解,你是很早就上床了——对不对?”
“确实是这样,先生。卡吉士先生亲自这样吩咐我的。”
“他还跟你讲些什么吗?”
“没什么,没有什么要紧的,先生,大概没有什么可对你们有用的。”西姆丝太太擤擤鼻子,“他只是把我喊到书房里,并且——”
“他喊你进去的吗?”
“唔,我意思是说他打铃召唤我去的。他书桌上有只电铃,是接通楼下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