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帝君这一走,只可怜了凡间那对爱子心切的夫妻。
凡间一切,自有定数。碧霞元君道,我听说,祗莲帝君感念李氏的照顾,托冥殿行了个人情,这对老夫妻在帝君走后会再得一个健康孩儿,算是续了他家的香火。
我啊了一声,神色古怪地朝地面老李头夫妻望了一眼,瞧瞧他们花白的发年迈的腿还能再生?
碧霞元君咳了一声,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块令牌,仙子回天界若有天兵盘问,可将这块令牌交予即可。
我再无二话,接过令牌,道了声谢便跳上一枝梅的背,往一重天而去。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离开天界,其实不过一日之久。
我思忖着碧霞元君给我这块令牌的涵义,似乎是不打算办我私下凡间的罪的意思。
洞府内一切照旧,寒儿不在,师兄不在,向酒酿仙子一打听,他们都未曾回过一重天。
就算我挂念寒儿,我却打消了往三重天寻他们的念头。我隐隐感觉,在天枢星君官邸里,不会寻到师兄。乖乖等至隔日,半夜我正半倚在酒桶上纳凉打瞌睡,额头忽给狠狠敲了一记。
还舍得回来啊?这几日可快活?
我嘿嘿一笑,快活是快活,美中不足的是寒儿不在身边,甚是挂念。眼瞅着黑影跳下酒桶,就要头也不回地离去,我赶忙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师兄,是我错了,一错再错以错掩错错上加错错得彻头彻尾彻中间,你莫要不理我。
师兄方始转过脸,迎着广寒清辉一瞧,吓人呐,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我耍痴撒娇,总算将师兄劝得缓了口气。今日的师兄格外深沉,沿着绕过酒厂的小溪斜斜往上走。受他严峻感染,我也绷起脸,颇孙子地跟在他后面。
我问道:师兄,寒儿呢?他没好气,自然是送回狐狸窝了。
全天庭的狐狸窝只一个,那是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