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湖下意识地想接过来,告诉她一般来说,认为这种情况是由三个、甚至多种因素机缘巧合造成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对于已经造成的伤害,有的时候讨论它们的成因,让人觉得心里特别的无奈无力。
他默默地想,大概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众人沉默下来,最后盛遥问:“那现在他的母亲人在哪里?”
安怡宁抬头看着他:“你们走了以后,侦查现场的警探告诉我,在那个院子的地底下发现了一具女性骸骨,初步鉴定四十到五十岁,死因是被钝器打中头部。”
柳青说:“每个人的精神上都有几根感情的支柱对父母的、对信仰的、对理想的、对知友和爱情的感情支柱。无论哪一根断了,都要心痛的。”
《三字经》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对于人格和人性的讨论,从古至今有太多的流派,或者没有一个完整完备的,我们只知道,这是一种有时候让人极端感动,有时候让人极端心寒的东西。
盛遥披上外衣:“我回去了。”杨曼也紧跟着走了,安怡宁摇摇头:“我去写报告。”
姜湖仍然坐在那里,一只手托着下巴,淡淡的目光瞥向安怡宁留下的一堆关于徐林的生平。
最后一个被绑架的孩子,在合唱团的位置并不是被绑架的孩子们通常站的,所以沈夜熙才会根据她背后的假翅膀断定,她原本不是徐林的目标。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走那孩子呢?
给她穿上天使的衣服,点好白色的蜡烛,放上鲜花,就像是在祭奠着,好像天使会护卫着纯净的灵魂,回到天堂的乐土一样。那么,是为了赎罪么?之前为什么没有这种行为呢?
姜湖想自己可能明白了,他要赎的罪不是杀了人,而是因为张晶的头被他丢了,他没有照顾好那孩子的尸体,他没有把东西摆整齐,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做事情不够完美、没有把物品按妈妈的规定摆放整齐,是比杀人更罪无可恕的事情。
沈夜熙见他呆呆的,于是伸手拍拍姜湖的肩膀:“回魂回魂,下班了。”
姜湖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抬起头仍然呆呆地看着他――话说这个人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夜熙觉得这人眼下的这造型,特别让人有在那脑袋上打一下的**。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伸手在姜湖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姜湖像是被他敲傻了,捂着头呆坐在哪,琢磨着这是什么情况。
沈夜熙笑了,这人的动作就像是他小时候养过的小仓鼠,一受惊吓就全身僵硬地定在那:“发什么呆?走着,晚上没事吧,也别吃你那盒饭了,都凉透了,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餐馆,请你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