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府在上,孽子犯下这般大罪,实属老汉教导无方,该罪,该罪!”
望着这个‘素未谋面’的老汉,徐旂顿时心肠翻滚,只觉着一股暖流难以压制,从眼眶中姗姗落下。
心中大吃一惊,徐旂连忙低头遮面,但眼眶中的泪水却难止半分。
徐毫虽已放低姿态,但堂上县令却依然不肯相饶,大喝道:“按律例,这可是流三千里,决脊杖二十的重罪。”
“不过本老爷念你年迈,恐无人送养,故此有意法外开恩,你意如何?”
话说到这里,徐毫哪里还能不明白县令的意思,口中连连称谢。
随即又移步上前几分,低声说了几句,这才让那县令喜笑颜开。
望了一眼县尉,又看了看徐毫,县令哼了几声,故作沉咛开口道:“囿于国律,本应依例查办。”
“但,念其年岁善轻,又有老父高堂,故判臀杖十三,革职督办,以儆效尤,退堂!”
听得县令宣判,堂中众人面色各异,徐旂心中也大松了一口气,诸般谋划,终究成行。
而徐毫也是面色一松,付出的代价虽多,但也总算是保下了这孽子。
望着低头不语的徐旂,太公又是脸色一黑,走上前抬手便要打,可却被一旁的县尉死死拉住。
无奈,只得横眉瞪眼道:“畜牲,受刑之后给我老老实实回家来!”
或是心中愧疚,徐旂不敢答话,只是连连点头,生怕再惹徐毫生气。
县衙外,史进领着一众庄客正焦急等待,时不时便要往里眺望一二。
正好瞅得太公出门,史进赶忙上前,躬身拜道:“太公在上,小人有礼了。”
可谁料那太公却虎目一瞪,也不搭理史进,板着个脸,径直朝大路走去。
徒晾史进一人在烈日下,颇有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