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也不知道寒敬亭去了哪里,说是走的很匆忙,并没有告诉他们,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莫名的,谢棠心底里一阵落寞和失望。寒敬亭酒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反正……
反震寒敬亭是没有来找自己的……
谢棠想着想着就有点委屈。
谢棠勉强打起精神来,说:“太傅不会又去喝酒了罢?”
小厮们也纳闷,昨天太傅怎么喝了酒回来,他们从未见过太傅醉酒的样子,也算是稀奇了。
小厮道:“小的们也不太清楚。”
寒敬亭不知道去了哪里,谢棠心里松了口气,却又很是失落。他干脆一个人,孤独的坐在了寒敬亭的房间门口,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像个被抛弃的小宠物一样,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团缩在一起,瞧上去无比可怜儿。
寒敬亭从酒意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记得自己心中无比的愤怒,无比的复杂,只觉得自己十多年的努力和苟活,不过都是一场笑话,无比的可笑。
他心中着实憋闷,便自顾自的喝多了,然后踉跄着回到了府邸,却看到了小太子谢棠正在乖巧的等着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后来的事情变得有些模糊,但是寒敬亭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断片,那些荒唐的片段一点点回笼在他的脑海中。
寒敬亭从床榻上翻身而起,立刻去查看自己的身畔,但是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小太子谢棠的踪迹。
床榻上凌乱不堪,甚至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虽然血迹不多,但是足够鲜艳刺目。
寒敬亭心中一凛,这会儿是无比懊悔的。他立刻整理穿戴整齐,便想要出门去寻找小太子谢棠,也不知谢棠现在何处,身体到底如何了。
然而寒敬亭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找到谢棠之后,要说些什么?
谢棠现在恐怕很害怕,完全不想再见到自己……
寒敬亭兀立在原地,伸手拉门的动作僵硬住了。将近十年好师父的形象,恐怕全都在一夕之间倒塌殆尽。他对谢棠做了那样肮脏不堪的事情,谢棠恐怕对他失望极了罢。
寒敬亭竟然害怕了也犹豫了,就算十多年前九死一生浴血奋战之时,他都从未有过什么畏惧的心思,大不了便是一死百了罢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情况?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寒敬亭心里竟然在担忧和害怕,他有了更多的考虑,不再是生或者死。
日光一点点的倾斜着,寒敬亭站在门口,竟然站了很长时间,整个人入定一样,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