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敬亭往里看了一下,果然午膳还放在桌上,似乎一口没动的样子。
谢棠趴在浴缸里,背对着寒敬亭,一时还没发现进来的是谁,问道:“寒太傅还没回来吗?也不知道一大早就去了什么地方。”
“太傅回来了。”寒敬亭笑了笑,走过去说:“正好看到太子不肯喝药。”
谢棠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果然看到寒敬亭站在背后,手里还端着药碗。
谢棠有点结巴,说:“谁不肯喝药了,我就是……觉得药有点凉了,所以叫人拿出去再热一热,我现在就喝!”
寒敬亭将药碗端给他,说:“太子这么乖,为师也就放心了。”
谢棠接过药,顿时愁眉苦脸的,但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浴桶里一仰脖子就将药给喝了,异常的豪爽。
棕褐色的药汤从他的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流了下去,淅淅沥沥的滴在了浴桶里。
寒敬亭摇了摇头,摘下旁边的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巴,说:“如此不拘小节,你这是喝药,还是准备泡药浴?”
谢棠总算喝完了药,苦的满脸都是褶子,说:“师父,你一大早去什么地方了?”
寒敬亭将药碗放在一边,没有提起黎洛的事情,只是说:“自然是有事情要忙的。”
谢棠其实也没有要细问,道:“那……找到黎洛了吗?”
寒敬亭略微停顿了一下,说:“还没有。”
谢棠满脸失落模样,有点蔫头耷拉脑的趴在浴桶边缘,说:“怎么就消失了呢,到底跑哪里去了。”
谢棠趴在浴桶上,两条白皙的胳膊交叠环抱在一起,后背的蝴蝶骨线条十足精致。然而在他左边的蝴蝶骨上,却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扎眼的伤疤,应该是陈年旧伤了,早已愈合多时,但是伤疤却还是留了下来。
寒敬亭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伤疤,谢棠回头去看他。
寒敬亭问:“给你的药涂了吗?”
“这个伤疤早就不疼了。”谢棠说:“都多少年的事情了。”
“那是祛疤的药膏。”寒敬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