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门,见霍羡垂着头,正被一位姿容俊丽的男子往里推,身后还跟着一众黑衣侍卫,各个蒙面,佩戴药囊。
林宴知搭了把手,低声唤了句,“师父。”
孟西洲对林宴知没有印象,却也温和道:“辛苦林大夫了。”
霍羡精神不太好,一动不动地靠在那,这时,屋里听到动静的孟棠嬴叠叠唤道:“子思,子思!是你对不对!”
孟棠嬴听到相熟的声音后,身上顿时来了力气,话语流露出兴奋与欢喜。
他一直在等孟西洲。
林宴知闻声眉头紧蹙,后接过师父的轮椅,跟着那位“子思”折回屋中。
孟西洲大步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孟棠嬴。
“孟棠嬴。”
孟西洲一直这么叫他,从儿时他落水后,便是这般,再不叫他的表字。
孟棠嬴此刻发着低烧,体内带着吸食墨仙碱后的效果,精神是涣散的,但依旧,他强撑着精神仔细打量着他。
这是汴京私宅,沈知意饮下毒酒后,二人第一次见面。
“子思,好久不见。阿意你见过了吧。”他咧嘴一笑。
喃喃道:“我那天见到阿意了,她穿着金丝银线的锦衣华服,可比往日容颜更盛……”
想到那夜青青为他设的局,孟西洲眉色一压,声音顿时冷若寒冬。
“她死了,三日守丧,葬于乾元二十三年元月初五,孟棠嬴,她的灵位现在还供奉在显国公府的祠堂中,你忘了吗?”
屋内的烛火炸出声脆响,孟棠嬴眼眸一颤,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瞪大了眼。
“不对,阿意明明还活着。”乌色的眼瞳向下乱瞟,飘忽不定,他半分迟疑,半分坚定的说:“贺兰卿就是阿意,贺兰煜带她用膳时,我是见过她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