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有能的男人,似乎不应该同她归于茶米油盐。
沈青青在说书那驻足许久,听他讲阿洲往日是如何英勇善战,以少博多,又是怎样在朝堂上据理争,坚持依律断案,直到散了场,她留下块碎银子,才缓步向着墨玉轩去。
墨玉轩的伙计认出人,赶忙上后堂请了掌柜,掌柜看到沈青青身后背着个画匣,手里又拿着一些,笑吟吟道:“娘子下次若是带的画多,提前知会一声,我让二去府上取是。”
“掌柜客气了,临时要出一趟远门,才把这些都送的,正好想问下,上次寄售的兰花图,可有卖出去?”
“卖出去啦,知意的画送的第一日被一位行家买走了,且价格不低,对说了,只要是知意的品,他都收。”说着,掌柜让伙计取售卖记录,又将沈青青请到后堂,端茶水,好让她坐下细谈。
沈青青见那幅两尺的兰花图竟卖了二百两的高价,完出乎意料。
往日一竹篓的画卷才能卖得十几银两,这都让她同阿洲兴奋不已。
京城果真是遍地权贵,出手阔绰。
她是真的被这价格吓到了,直到接住沉甸甸的银子,才踏实下。
结算清楚后,掌柜又将她这次送的一一看过。
“妙!妙!妙!知意的山水自然淳朴,瑰丽多姿,笔精墨妙,真是佳中的佳……”
掌柜捧场颇卖,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山水不过是三溪村周围的山区图景,同之前售卖给饶州书画商的,并无多大差。
之后,按照常规,掌柜清点好画卷,又立下收据递给沈青青。
在这时,一侧的屋内忽传出一声闷响,沈青青听有人“啊”地一声尖叫起,随即一个看似三十岁的伙计快步跑出,对着掌柜道:“掌、掌柜,才您刚收的那幅黄大师的山水图……让的不心染上墨了。”
掌柜面色是一怔,后蓦地变脸,尖声问:“你说的是哪幅画?黄雎的?”
伙计垂首,眼角的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是。”
“你……你是要诚心气我么?那幅山水,你是给我干一辈子工,都不起,你……”掌柜抚着心口,眼瞅着要跌倒,一旁的伙计赶紧上扶好,疑惑道:“大掌柜?”
才安安静静的墨玉轩,忽热闹起,那伙计因犯了大错掩面痛哭,口口声声说要卖女债,掌柜的也好到哪儿去,捶胸顿足,只道那画已经被订出去了,要损失好大一笔银子。
沈青青听着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她起身对伙计道:“能否让我看下那幅被污了的山水?”
掌柜忽停下,扭头看向沈青青,“娘子,您也会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