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内容有关此次主考官礼部侍郎赵亭煜春闱舞弊,协同其他副考官,移花接木了糊名卷考生的个人信息,进而提拔自家门生或好友子女。
不过短短数百字的折子,却含了一张长达近百人的名单。
这一次,还未会审,皇帝便直接让负责此次春闱的礼部侍郎赵亭煜了狱,交由大理寺负责。
太子疾步离开正宫不久,远远跟在身后的几人见处人,凑了过去,张内官眼疾手快,将几人拦在离太子树十步的地方,低声道:“各位大人请留步,隔墙有耳,殿下吩咐了,等半个时辰,在东宫一聚。”
仁明殿内。
获知皇帝殿前震怒时,赵皇后正在用膳,听内官来报,手一个没拿稳,瓷勺“啪嗒”一声落了地,一分为二。
赵亭煜是赵皇后兄长元平侯的嫡子,属于太子一系,年方二十九,入仕以来,一直在礼部任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前些年上一任礼部侍郎陆成玉辞官归乡,他才被扶了上去。
朝内人不知,赵亭煜是太子的人,更是权倾朝野赵家的人。
如今不经宣判便诸直接狱,可见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
“去,传嬴儿来见本宫。”
服侍赵皇后的徐嬷嬷是个老人,虽颔首应,又小声提醒道:“皇后娘娘,殿下上次提起过,让娘娘遇到大事不立刻传唤殿,只需耐心候,殿下自会派人来传信如何应对。”
赵皇后猛地拍桌,“陛都直接拿我们赵家人开刀了,还怎么耐心候,不行,你亲自去请,若是请不来,捎几句话也是好的,嬴儿一向最是聪慧有主见的,绝不会坐以待毙。”
徐嬷嬷颔首,听赵皇后又问:“今日初几?”
“回娘娘的话,今日三月初五。”
赵皇后冷嗤一声,“说怎么最近心神不宁,原是洛家那人的祭日要到了,怪不得犯冲!待你回来时,去钦天监寻样安神的法器回来。”
徐嬷嬷颔首,小步离开。
一行车队压过湿滑的青石板,映出斑驳倒影。
马车有节奏的晃晃悠悠,沈青青终是抱着书卷看乏了,倚在马车一角,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场景与人,沈青青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