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月初,许是因为春雨绵绵,回汴京一途,孟西洲没再急赶路,而是放缓车程,走走停停。
沈青青意外看到了苏冉的身影。
她的马车行在车队最后,甚至是在行李马车后。
这让沈青青稍稍放下心。
不过途中总会停,跟苏冉的老嬷分领了粮食便去送给去立在人群外的苏冉。
小丫头依旧穿亮色夹袄襦裙,头戴红绳,笑盈盈的看向旁人,那满面天真烂漫的样子,让沈青青有种错觉,仿佛那夜发生的事都是假的。
晚膳之时,两人目相对,苏冉竟对着沈青青满是笑意的挥了挥手。
让她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
沈青青不知孟西洲有什么考量,把苏冉带回京。她从李炎那听来,这次案件的卷宗上,只填了霍段一个凶手。
后来,沈青青想明白了。
大抵是因为苏冉身份不简单,她是静贵妃亲哥哥的唯一血脉,况且小孩行凶这种事,说出去应该没人会信。
但她隐隐觉得,一向掌控全局不容有失的孟西洲,不会真的放过这个小丫头的。
可她似乎错了,翌日一早,其他几名大理寺的官员,在回程的第二日,不知什么原因,提前往京城赶了。
他们一道带走了苏冉。
车队的人忽然少了大半,只剩下显国公府这一行人。
月初五的汴京,烟雨蒙蒙。
今日下了早朝,文武百官面色皆是惨白惶恐,阒然无声地疾步离开正殿。
慧王谋逆之后不到一个月,皇帝再次在朝堂上龙颜大怒。
刑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郎官鲍殊刚递上去的折子不过片刻,便被皇帝重重扔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