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做声。
娇云听话的点点头,方才好像在屋里听见了世子的声音,可又不确定,现在脑袋嗡嗡作响,实在没心别的。
“快别哭了,天冷,走,你先回你屋子里去,我去拿药。”
“娘子你也快别哭了,到时候皴了脸可怎办,我没事的……”娇云看哭的脸红红的,顾不上自己,先为沈青青擦干了脸。
沈青青让娇云先行回去,自己则推门进屋找药,前几日李炎送来不少外伤药,记得有一小罐是祛除疤痕的,正好可以给娇云用。
一推门,沈青青便觉得屋内的氛冷的吓人,听见赵晖在内屋闷声磕头,口中喃喃:“不知是将军在此养伤,是赵晖找人一时心切,冲撞了娘子,实在该死……”
“死倒不至于,不过我记得有吩咐过李炎,不许任何人靠近的间屋子,是没到平日我不常在儿住,话竟不如赵大管事的好用了。”沈青青听孟西洲话里藏刀,三两句后,屋内传出的磕头声更大了。
里面的氛一定很可怕,沈青青定定的。
有些犹豫,药膏都放在内屋,若现在进去拿药,势必会同孟西洲碰面。
方才是擅作主张拿了孟西洲的玉佩给赵晖看,才制止了娇云的惩戒,但依孟西洲的性子,必然也不会轻饶了。
沈青青心里有些没底,悄悄探出个脑瓜,见孟西洲一脸阴郁,是默不作声的看身下跪的赵晖,眼神迫人异常,瞧了都不自觉的有些腿软。
听说孟西洲前段时日擢升大理寺少卿,个官职在小说里读到过,平日面的都是凶残极恶的犯人,能从些人口中逼问出要的信息,不会是像阿洲样温柔和顺。
孟西洲听赵晖磕头磕的心烦,寒声道:“你在外教训丫鬟时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以下犯上是要惩戒。今日之事,念你跟随我多年,过两日回府内找李炎,自去取了安置的银两离府便是。”
赵晖心头一颤,虽有万般不愿,却也能磕头认命。
以将军为人处世,是绝不会给犯了忌讳的人二次机会的。
赵晖从进屋的时候就明白最近到底发生什事了,前几日大理寺遇袭,必些日子一直在梅园养伤,才不让下人靠近。
是被娇兰丫头坑了,蒙了心智,不顾将军命令,擅闯内宅,差点暴露了将军所在,以至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赵晖心中虽是委屈,依旧直起身子,认认地给孟西洲磕了三个响头,拱手道:“属下做错了事,甘愿受罚,是日后不能为将军分忧,请将军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祝老国公爷和夫人身体安康,将军仕途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