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屋内的声响被闷住,只余窗外风雪萧索。
萧应以为自己听岔了,半晌才回过神,哑声问了句:“您说的是娘子……?”
这等消息,怕是比他当初知道主子遇刺之时还要让他惊恐。
“……您成亲了?”萧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竟追问起来了。
西洲眉头浅蹙,下一刻,又恢复成如常,他没回答,冷声问:“你是怎么追来的。”
他明明有刻意多绕了几个村子,再三确定无人尾随后,才回的三溪村,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快就找过来。
萧应不敢不答,“使了银子,辗转几人问的。”
“问了谁?”
“饶州您干活的东家,也问了您常去的面摊儿,还有……给您开药的大夫。”萧应见他脸色越来越暗,忙解释道:“其实几家都没说清楚,有一半是听您同行人的口音猜的,绕了三个村子,才找对地方。”
西洲不知道,萧应其实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探子,追踪术得他真传,听人辩乡音,甚至毫无差别的模仿,都是看家本领。
要不然,老国公爷也不会把寻找儿子的重任,寄托在一个少年身上。
西洲猜到少年应有些他不知晓的过人本事,所以给他捆好,省的再出其他乱子。
“就你一人?我在三溪村的消息可有同第二人讲过?”
“爷,就我一个人,本想着传信,可您也看到了,我病得厉害,无意跌进院里,就这么昏了过去……”
见西洲搭话,萧应心中慌成一团。
虽是西洲一手培养起来的,但萧应是最怕他的。
如今爷没了记忆,如何取得他的信任,是个大难题。
正想着,脖子忽觉一凉,一把磨得蹭亮的菜刀正架在颈子上,随后人被他拽下了床。
萧应眉头一松,带着几分哭腔,小声说:“爷,您这是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