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不想再慢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不舍得,再让他有一丁点的难受。
刚站起来想跟去卧室找他,偏又听到他最后一句。
什么是“你男朋友?”
宴莞尔怔住。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一切谜团迎刃而解。
那些被她忽略的记忆画面,忽然在脑海中串联起来。
他为什么会突然来绵城,在时隔一年半之后想到来“报复”她——因为他在婚纱店门口看到她和萧柏远。
他为什么会刚来绵中就把萧柏远叫出来狠揍一顿——因为他误会了,误会了她和萧柏远的关系。
卧室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一想到他背负的所有情绪,想到他明明以为她有男友,却不舍得伤害她,只揍她男友;想到他一边说要报复她,一边又不舍得折腾她......
心脏像是被刚摘下的青柠汁水完全浸泡,又酸又涩。
卧室换衣服的声音停止,宴莞尔仰起头眨眨眼,努力将自己眼眶中的液体倒回去。
春末的傍晚,正是绵城温度最适宜的时候。
沈沐淮却换了件厚厚的套头卫衣,将自己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在卧室待的几分钟时间里,耳根热意终于消散,手表在浴室,沈沐淮懒散坐到沙发里,左手漫不经心搭在沙发靠背上,手背朝外,手腕向里将伤口掩住。
冷声问背对着他,站在客厅中央的人,“哪儿来的钥匙?”
宴莞尔转过身,她还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只能垂着眸,“祁嘉石给的。”
祁嘉石?
沈沐淮怔了一瞬,所以他发烧那天,在这里拥抱的人,或许不是幻觉,真的是她?